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去! (第1/2页)
且安王或许明白一些方笑语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他曾听方笑语说过当年发生过的事。
他预感到,或许有些人已经等不及要开始布局了,所以才会发生流沙国进犯北燕之事,将方剑璋调离京城,甚至要太子一起去北燕,战场上刀剑无眼,若太子死在北燕,天高皇帝远的,救也救之不及了,还可能将没有保护好太子的罪过推到方剑璋的身上。
而京城里还剩下何人能够阻挡接下来所要面临的风暴?
若是一切都是大周的阴谋,那么他有预感,或许不用多久,西北之战也该开启了。到时候,何人出战才最好?石将军怕是也难留在京城了。
将所有人都支开,周灵和叶书成究竟想做什么?
从前的安王从来都没有兴趣介入所谓的夺嫡之争。无论叶西辞是否心向着太子,也无论叶书成与太子之间要如何打的你死我活,事情不涉及到他的王位,他根本没有想要参与的心思。
他知道叶西辞与太子走的近,也知道叶西乾和叶诗兰与叶书成来往甚密,可他不想插手,所以即便叶书成也时常来安王府拜访,也会有意无意的提及他与周灵当年的那点情谊,但他一直都没有松过口。
身在皇室,也经历过夺嫡,没有人比他们这些走过老路的人更清楚夺嫡的残酷。
为了那座高高在上的龙椅,为了那个天下之主的身份,再亲密的人都可能会刀剑相向,再深的情谊也可能会顷刻间化作尘埃。
当年他不是没有争过,只是争不过。好在他并没有跳出来招蜂引蝶,而是在暗中筹谋,当得知帝位无望时便果断收手,所以在他人眼中,他就像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对皇位不感兴趣,安于做一个闲散王爷。
事实上他也确实对帝位不感兴趣,当年若非是他的母妃逼他争这个皇位,他宁愿做个纨绔王爷,左右逢源,也好过日日身在杀局之中提心吊胆。
但是如今不同了。无论他是否愿意介入夺嫡之争,他都必须介入了。
不说周灵与叶书成乃是大周的奸细,即便不是,当年她们如此算计他,算计的他险些亲手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算计的叶西乾大胆弑母,算计的叶诗兰亲手杀兄,算计的他险些家破人亡,如今还敢拿着他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周灵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他的四个孩子,死了一个,另一个假死远走,苏红绸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不好多说,唯独剩下的那个,他们竟还不放过,一再威逼。
这是他这个当爹的被小瞧了啊。
安王眼中神色明灭不定。他知道方笑语这场自导自演是为了什么,所以他或许也该做些什么了。
“此人已死,一眼便知是被人灭了口。如今西辞和方将军下落不明,此事皇兄可有何打算?”安王不动声色的看了叶书成一眼,却见叶书成一脸阴沉的似乎在想些什么,竟没有发现他的目光。
“北燕定然是出了岔子,否则断不会有人敢假冒西辞愚弄朝堂。”皇帝的面色严肃的叫人害怕,目光看向已经死透了的假叶西辞,沉声道:“此人之前所言,与朕收到的奏报惊人的相似,朕这才险些上了他的当。不过既已证实此人有假,恐怕给朕上书奏报之人也不可再信。诸位爱卿,有谁愿往北燕走上一遭?”
“皇上,老臣愿往。”叫人意料之外的,却是梅苍云站了出来。
方笑语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杀机,随即敛下。
“皇兄,不可。”安王却立刻站出来阻止道:“梅丞相乃是当朝丞相,要辅佐皇兄处理国事,焉能轻易离开京城?且北燕此刻危机重重,丞相一介文臣,岂非危险?”
梅苍云低着头,眼中寒芒一闪而逝。他没有想到,阻止他的竟然会是那个平日里不问事的闲散王爷安王。
梅苍云有心想要驳斥安王,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安王所言本就没错,他一介文臣,去了北燕又有什么用?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有着别的打算的,可外人不知,他若太热心此事,难免惹人怀疑。
皇帝深以为然,神色微妙的看了梅苍云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又将目光落向了一脸冷笑的方笑语。
这梅苍云打的好主意啊。北燕的外敌不出所料就是大周在背后下棋,可是北燕的内乱,却少不了他梅老狐狸那只大手的操控。
在这种兵临城下的时候,竟然还不忘夺权,这梅老狐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笑语想,他恐怕是从他爹的态度中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了。或许还没有证据证明她们已经知道了他当年的阴谋,可是老狐狸的本色,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镇远军放在方剑璋手中,哪如放在他自己手中来的让人安心?
他这是打算亲自去夺了北燕的军权不成?
“皇上,安王此言有理。梅丞相乃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栋梁,岂能轻易涉险?老臣一身皮糙肉厚,不若就让老臣走上一趟吧。”石将军也站了出来,附和了安王的提议。
他虽然没有完全了解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他近来与方剑璋走的也挺近,还是察觉到了方剑璋对待丞相似乎并不如从前那般尊敬,反倒有些隐隐的怨气。
他本还以为那是他的错觉。但就在刚刚安王站出来阻止梅苍云去北燕时,他清楚的看到了方笑语眼中那闪烁的寒芒。
方笑语对丞相抱有杀意。
为什么?难道丞相不是对方剑璋有恩?既如此,她的女儿为何会对丞相起了杀机?
再结合他之前的怀疑,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镇远将军府与丞相府之间定然发生了某种不愉快。且很可能是与当年方剑璋弃文从武之事有关。
因为以方剑璋的个性,若不是大仇,他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产生敌意。当年他为了报恩,连梅素惜那个破鞋都收了,还将她扶了正,连梅素惜带着的拖油瓶子都一并接收了不说,他自己的儿女受了欺负迫害,碍于恩情他竟都忍下不做声,还有什么能让他一夜之间对丞相的态度如此天壤之别?
他跟方剑璋关系不错,最重要的是自己那小儿子司徒在方笑语的调教下可是比从前靠谱多了,他心中也有感激,再加之他是将军,上战场如同家常便饭,若能相帮,他自不吝啬伸出援手。
可方笑语却立即阻止道:“皇上,万万不可。”
“为何?”出声质问的反倒是石将军。他心说我这是在帮你,你却为何先跳出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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