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另一笔交易 (第2/2页)
“什么?是他?”梅苍云的双手就顿在空中,随即眼中浮现的怒火像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方笑语之所以要诬陷丞相大人通敌叛国,也无非是想要引蛇出洞罢了。那个人,一手策划了北燕与流沙国的战争,害的方剑璋与叶西辞险些死去,方笑语比你更恨他,所以干脆将计就计,用丞相府满门来引出那人。”神秘人的话让所有人惊讶不已,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牵扯出这样的枝节。
“不妨再透露个消息给丞相大人,也算是我合作的诚意了。”说着,神秘人继续道:“丞相大人以为梅贵妃腹中的孩子真能平安的生下来?”
“你在威胁老夫?”梅苍云怒目圆睁,心中却泛起深深的无力。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他落魄了,谁都要来踩他一脚。若是换了从前,谁敢这般威胁他,他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可现在……
看看手腕脚腕上的锁链,他闭上眼,只能深深的叹息,却毫无办法。
“丞相大人想多了,何须我来威胁?梅贵妃的孩子本就生不下来。”神秘人冷笑。
“你这是何意?”梅苍云皱了皱眉,见对方似乎真的不是在以女儿和外孙的性命威胁他,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梅贵妃进宫多年,又承宠无数,却始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丞相大人以为她不过是气运不佳而已?不不不,她早已被五皇子下了绝孕的药,此生都不可能拥有她自己的孩子。”神秘人道。
“不可能,可倾现在正怀着龙种……”梅苍云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过是被人下了另一种药罢了,这种药物,会让人的身体看起来像是有孕一般,甚至连孕吐等等妊娠的反应都几乎相同。可真到了十月怀胎要诞下子嗣之日,便是那有孕之人一命呜呼之时。”神秘人的话实在是太叫人惊讶。
“怎么可能?怎会……”余氏几乎要晕厥过去。
神秘人却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而是继续道:“要生产那日,梅贵妃诞下的必定是一滩血肉,这种药物,不过是透支了活人的精气。原本就不会有孩子,那圆鼓鼓的肚子里怀着的,是催命的阎罗。”
梅苍云双拳紧紧握住,苍老的手背处能看到条条青筋。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那凶恶的神情让整张脸变的扭曲不已。
“可是太医明明……”余氏还兀自不信,心中还抱着期待。
“太医自然是被收买了的。想必这并不难理解,丞相大人也没少做这样的事,不是吗?”神秘人摇摇头,眼中充满了怜悯。
“是你!是你给可倾下的药?”梅苍云踉跄着站起来,就要扑上去,可惜,一条条木栏将两人之间阻隔在两端。
“丞相大人不要误会,梅贵妃的厄运,我深表同情怜惜。不过没有做过的事,我也不愿揽在身上。给梅贵妃下药之人,便是我方才所说的那个人。是丞相大人真正的仇人。还有,丞相大人以为梅贵妃为何要几次三番与太子作对?又为何要让效忠于她的人提议太子亲征北燕?并非是她想要铲除太子这个威胁为自己的儿子铺路,而是那人威胁她,威胁她若不听从吩咐,便除掉整个丞相府,除掉丞相大人。梅贵妃那是被他吓怕了,才会自己钻进了这场阴谋之中。听到了这样令人惋惜的故事,丞相大人还能忍得下去?”
“你以为我会信你?”梅苍云咬牙。实则他已经信了,可却依旧要嘴硬一番。只是因为他不甘而已。只是不甘……而已……
“信不信由你。实则即便是没有丞相大人的配合,我依旧可以达到目的,不过是多费些事罢了。哦,忘了告诉丞相大人,商经纬商大人已经投效于我,如此,会否让丞相大人对我的条件心动?”神秘人笑嘻嘻的叫人厌恶。可梅苍云却别无选择。
“你想要我做什么?”梅苍云深深吸了口气,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
“附耳过来。”神秘人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梅苍云没有反驳,任凭神秘人在他耳边说着那些要求。
“真是好算计啊,如此一来,便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之计。不仅仅遂了你的意,还除去了那个人,今后你便可在这大承王朝翻云覆雨了。”梅苍云冷笑。
“是又如何?丞相大人命不久矣,莫非还要为皇上尽忠不成?只要丞相大人应了我的要求,我答应过的事就必会完成。莫非这样的条件还是无法打动大人?”神秘人无视了梅苍云的讥讽。他根本就不在乎一个将死之人对他的看法。他只要能够除去碍事之人就够了。当然,第一个,就是他。
“好,老夫答应你。”梅苍云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那个条件实在是太过诱人了。且对于那个想要害死他一家人的幕后真凶,他有着足够滔天的恨意。
他恨方笑语,可更恨那个人。如果不是她,他依旧是文武百官之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是因为他,他却要身首异处,连累家人都活不下去。
“丞相大人是个聪明人,这叫我十分欣慰。”见梅苍云妥协,神秘人笑的开怀。他早就知道了梅苍云不可能拒绝如此诱人的条件,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交易失败这样的结局。
“你需要老夫做些什么?”梅苍云冷漠道。
“先咬出那个人吧。”神秘人回以同样的冷漠。
等到梅苍云短暂的挣扎过后,那神秘人就只留给他了一个背影而已。
“老爷……”余氏泪眼朦胧。她不明白丞相府为何突然间便多灾多难起来。可她瞬间便想起了那神秘人所说的话,对于那个幕后操控一切,想要将丞相府除之而后快的真凶,她从心底迸发出了滔天的怨毒。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一个人,哪怕是害得她们如此下场的方笑语,她也只是恨而已。
“老爷,我要他死!”余氏一想起那多灾多难的女儿,心中便一阵刺痛。再看看这牢中坐着的已经心如死灰的儿孙们,她的心更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