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一国凤后成长史(中) (第2/2页)
原来,是这样一个男子,不过尔尔。
我听着奉国公府的弟弟们煞有其事地表示着心疼我,觉得我若是真的给瑾王做了续弦,就算是平白可惜了。
他们还在我面前细说着瑾王的各种风流的韵事。一会儿说瑾王喜欢四处寻花问柳,腻了的就打发了。一会儿又说皇商楚家的那位俊俏楚郎,也是瑾王殿下的入幕之宾。
我必须得端庄地听他们在那八卦,还要做出相应地反应。真是麻烦,但是,还好,我都能应付。
自从知道了凤后属意于让我去给瑾王殿下做续弦,我就不得不开始留意瑾王府上的事情了。没有法子,万一这事坐实了,日子还是得过,知道将要面对一群什么人,也算是有备无患。
可这事,随着瑾王的出使,便搁置了。
贵子圈的聚会我愈发的不爱去,那起子人的嘴脸,不看也罢。
母亲和父亲越发的宝贝我,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我先有一份。府里的庶出姐姐和妹妹都有些微词,可是长姐到底还是护着我的。
我平静的日子又被打乱了,这个倒霉瑾王真是能折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梦瑶国的上都皇宫给炸了。这消息,想闭着眼睛在家里装死,都会有人在你耳旁说叨这事情。
她这样名声大噪的回来,之前大家关注的我与她未定的婚事,又再度被拉上了舆论的卫冕王座。
父亲很是不情愿,因为庆顺帝早在瑾王去梦遥国当质女之时,便立了年幼的太女。
母亲也开始对这婚事有了微词,可是再有微词也没有用了。因为女皇庆顺帝派遣御前宫伺领事梁斐芝,前来宣读了诏书。
三个月后,我便要与瑾王殿下成婚。此事已然昭告天下,我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长姐原本很为我惋惜,可她忽然变的神神叨叨地,偷偷告诉我,我以后有了大福气,一定要记得她的好。母家手足云云的说了一通。我再不爱揣测窗外事,也听出了端倪。
可是并不像啊!女皇若是真的被帝师猜中,意属于瑾王继承大统,那立太女一事又是为何呢?
算了,我一个夫道人家,这些想破头壳的事情,还是留给那些在外权谋的女子们吧!
父亲很是不满,可也无济于事。女皇病危,而太女年幼。既然女皇庆顺帝已经下旨赐婚,那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不乐意,也无济于事。
“那瑾王也真是的!去做质女也不消停!先是纳了个小爷,偷摸着就送回来了!这一回府邸,又纳一个!原先为父还觉得坊间那些谣传,都是以讹传讹……唉……苦了我的鹤哥儿啊!”公孙琪越说着,满面愁容和心疼。
“原本以为她……”他想说什么安慰我,可是话到口边,又住了嘴。
“不碍的,父亲,孩儿嫁给谁都是一样的。”我宽慰着父亲。
“这哪能一样啊!根本不一样啊!哪里有一样啊——!”父亲惋惜的就好像,看见了一块宝玉掉到了粪池子的最底部。
我又安慰了一会儿父亲,便开始着手准备,想要带去瑾王府的东西。
长姐对这个未来的弟妹非常不满,说是大街上遇见了,她竟然也不主动向长姐打招呼。寻常的时候,母亲肯定是要骂的,可是这回,母亲听罢却也只扯了扯嘴唇,没有说话。
这三个月,我们礼部尚书的府门都快被踩破了,可惜,来的人不是寻仇的,却也差不多了。这种假模假式的边恭喜,边说可惜了,差点把父亲气的背过气去。
不过,来的人都是官阶一般的。国公府的人,却是遣了管家来送礼,正主是一个也没有露面。父亲夜里偷偷地哭,母亲气的把墨宝都砸了。
原本一年多前,母亲和父亲以为,瑾王是有望继承大统的。那时候,听着这些“可惜了……”,她们并不在意,都暗自里憋着口气,等着别人的羡慕。
可如今呢?
庆顺帝每况愈下,又立的是凤后的*为太女。母亲甚至为此怀疑起她的老师——帝师月落雪的目的了。
这一口憋着得气,终归没散出去,还差点没把我的母亲和父亲堵死。
长姐说我:“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寻常人倒是以为你心机深,喜怒无形于色,长姐可是了解你,你怎么自己的事也不着急啊?”
我很想问长姐,着急,就有用么?
但是最近她们受得气已经很多了,我还是注意说辞的比较好。
长姐又在我面前抱怨,说瑾王殿下的府里,死了一个拖油瓶的孩子。明明那孩子都不是瑾王所出,是她强娶的南宫氏,为已故的前妻生的小杂种。结果,听说瑾王还伤心的不行。伤心的整个人都变的怪怪的。
长姐在我出嫁前十日不停地叮嘱我,她似乎比父亲还担心我的未来。
直到我出嫁前第三日,女皇庆顺帝已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却忽然在早朝宣布了废太女的诏书。
这一消息震动了整个大月氏的朝野,母亲回到家之后笑得很让人害怕,阴森森的露着一排森白的牙齿,我们坐在桌前,谁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