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朱华共远倦怜宵 (第1/2页)
康正帝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钗子,说道:“朕知道,世间多有人看不起楚笑的身世。他从前种种,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如今,他与你们一样,身为朕的君侍。朕,不想因为他的过去而刁难他。人,何从无错?”
康正帝抬眼看着慕容浅秋,浅笑道:“他为了朕,付出了很多。浅浅,你可希望朕是什么样的帝王?浅浅,你又希望朕,是什么样的妻主?”
慕容浅秋抿了抿唇,他笑了,他许久不曾这样释怀的真心微笑。他说道:“陛下,臣侍懂了。臣侍,希望陛下是个宽德仁厚的帝王,臣侍也希望,陛下是个用心待臣侍的妻主。他既然对陛下有恩情,陛下心疼他,臣侍自然不会再无故吃醋的去为难他。臣侍明白了,陛下是会用心回应真心的妻主。”
慕容浅秋又紧紧拉着康正帝的小手,嘟着嘴说道:“可是,陛下要把臣侍放在心上才行!臣侍……臣侍讨厌陛下把臣侍放在许多事,许多人之后。”
康正帝轻轻地用头抵在慕容浅秋的胸膛,说道:“浅浅,朕知道你们都有各自的比较。朕……朕也知道让你们这么优秀的男子都拴在朕身旁,其实对你们来说,都是有委屈的。朕,有时候不像你们想的那样能够随心所欲。朕只能尽量,尽朕最大的努力,不亏待你们。”
慕容浅秋将下巴轻轻地点在康正帝的额顶,拥着她说道:“臣侍知道,唉——只要陛下心里多一点位置给臣侍,臣侍就满足了。臣侍不会再让陛下为难了。”
康正帝借着柔和的银幕色月光,静静地端详着慕容浅秋。他的心结似乎已经慢慢化开了。康正帝一汪水眸含情脉脉地望着慕容浅秋,这一凝眸,仿佛星辉月光都无法与他媲美。
深夜三更,云歇雨收。慕容浅秋看着康正帝微微张着嘴沉睡的侧面,眉心像是被谁拎了起来。他眼圈微微泛红,看着她许久,张了张口,却还是静默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慕容浅秋将康正帝脖颈下的手臂,轻轻地抽了回来。背对着康正帝,缓缓闭上了眼睛。
凤太后的情况愈来愈差,昔日的满面容光也早已不见,细密的皱纹像是瞬间脱了水,深深地嵌在了眼周、额头和嘴边。
凤后江珵鹤免了众位君侍的早请安,每日都陪在凤太后身侧,帮康正帝尽孝。
江珵鹤用银勺舀起药汁,轻轻地吹了吹,喂到凤太后的口边,问道:“父后,喝药吧。”
凤太后听见江珵鹤的声音,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地,眼底有了一丝精神头。
他勉强地吞下了苦涩地汤汁,病的低沉得声音问道:“哀家的好孩子,你可去问过了?陛下怎么说?”
江珵鹤看着凤太后的憔悴病容,不免生出些怜悯之情。
“父后,你先把药喝完吧。”
“这些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是让哀家还能再受病痛折磨续些时辰罢了!”凤太后说罢,大口喘着气起来。
江珵鹤伸手摸了摸凤太后的额头,他又在发烧了。凤太后不管喝了多少药,都不见好。这样反复发烧,折磨的他说话都困难。
“哀家……”凤太后摇着头,眼角滑落了滚烫的眼泪,继续说道:“哀家不想再继续让这病魔折磨哀家了,哀家现在……”
凤太后咽了咽喉咙,又道:“哀家连呼吸着,喉咙都倍感灼烧,算是哀家求你了,好孩子,告诉哀家吧!”
江珵鹤将玉碗递给何宫侍,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递给了凤太后。
凤太后激动地一把抓住绢帕,他摊开后,仔细地看着上面写的小字。虽然墨迹有些许晕染,可他还是认出了这字迹。他激动地说道:“哀家的女儿……哀家的女儿果然没死!当真是哀家的女儿的字迹!”
凤太后忽然诡异地大笑起来。
接着,他在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双眼精光地盯着江珵鹤。
凤太后面颊上滑落了他的热泪,缓缓,他又合上眼睛。像是没了力气地从靠枕上向下滑去,说道:“哀家……累了,你且走吧。”
江珵鹤想劝解几句,可是何宫侍冲他摇了摇头,他也只好乖顺地向凤太后告退了。
江珵鹤走后,凤太后忽然睁开眼,让何宫侍将烛火拿来。他微微眯着眼眸,狠下心把绢帕烧了。
何宫侍不解地想要阻止,便道:“主子!您这是……”
“没用了!”凤太后摇摇头,他狠狠地看着何宫侍,说道:“你不要管!”
凤太后没有对自己的心腹说出心底的想法。以往,他不管是出于炫耀,抑或是需要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从而把事情办得更好,总是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何喻的。
如今,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却什么都不想再多说了。
“去,你安排人去请母亲进宫……哀家……哀家怕是要不行了!”凤太后奋力地说道。
说罢,他虚弱地瘫回到床上,重重地喘着粗气。可是,已经是出的多,进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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