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的架子和矜持呢 (第1/2页)
吃完了饭,回府的路上,柳若嫄静静坐在马车里,浑身紧绷着,一句话也不说,盯着坐对面的男人。
云子缙从上马车开始,就一直紧抿着嘴,本来不太厚的嘴唇被他抿了一路,显得更薄了。
他眉宇间的凌厉感时不时刺柳若嫄一下,不经意对视一眼,让她感觉莫名心虚。
这一路她都在想,女人的安全感,果然不能从男人身上得来。
单是他这一副威严又不可侵犯的压迫感,就让人看一眼心里发憷,不自觉想跟他保持距离。
靠近他一点,感觉浑身都疼。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给女人安全感,不让女人遍体鳞伤都是恩慈。
柳若嫄忍不住想吐槽。
说到底,这帮王孙贵胄都是一个尿性。
尊贵、冰冷、傲慢、无情、自私、优越感……
他们心里只有自己。
别人的存在,都是为了伺候他们的,让他们过得舒服的。
稍微对女人好一点,也是施舍,是给女人脸了。
女人得感恩戴德,跪舔谢宠。
如果在一座冰山上找点温暖也叫有安全感,她宁愿下山回家,自己躺床上抱火炉取暖不香吗?
就像梅郡主那样的身份,貌似嫁了一个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丈夫,也不见得有安全感。
“嫄儿。”
坐在对面的云子缙突然叫她一声。
柳若嫄诧异地抬头,“王爷今天怎么了,居然叫名字?”
以前他都称她王妃,要么是不着调的……夫人、老婆。
“我想问你一句话。”男人表情严肃,一本正经说道。
柳若嫄顿时紧张,在袖中攥紧双手。
难道静王怀疑她是风影令主人了?
这其中牵涉到京城情报暗网,静王也想插一脚?
如果他想要风影令的情报资源,她到底答应不答应呢?
毕竟他是救命恩人……
“嫄儿,你老实说——”男人浑身沉着一股浓郁压抑的冷硬感,语气不容置疑,“你真觉得太子很帅,我比不上他?”
柳若嫄:“???”
心中浮起十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要答应去阑意楼吃早饭?
为什么吃完饭不跟初衣一起离开,偏要跟狗男人乘一辆马车?
为什么……
最近云子缙搞出来各种匪夷所思的幺蛾子,她每天被暴击无数点,就快开悟了。
她想遁入空门。
远离红尘。
“呵呵,王爷别说丧气话,其实你比太子更帅,自信点!”柳若嫄朝他比划一个坚定的拳头。
她说的是实话。
其实云其祯那点颜值,在云子缙面前是不够看的。
要不是以前静王戴斗笠面纱,遮住了一脸高颜值。
那些关于清贵美男的赞誉,都得属于他。
“你说谎。”男人浑身冰寒,一脸不信任地看着她。
柳若嫄:“……”
她说实话的样子这么不可信吗?
还要让她怎么表达内心对他滔滔不绝的赞美?
“王爷。”柳若嫄抿嘴一笑,抬手挽一下鬓边的碎发,做出一个妩媚撒娇的表情,“人家已经说实话了,定云国有谁能比得上你,不不不,整个月仙大陆,没人能匹敌王爷!”
她抬眸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阴艳逼人,一双漂亮的杏眸微睁,一番娇柔灵动的美态下透着几分诚恳。
男人嗤笑,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嘴真甜。”
柳若嫄不敢懈怠,连忙说道:“王爷容颜无敌,举世无双,得到赞誉是应该的,应该的。”
为了报恩,她也是拼了。
“这还差不多,本王就不怪你了,这篇翻过去吧。”云子缙满意说道。
柳若嫄暗自松了一口气。
男人太幼稚,她啥也不想说了。
马车摇摇晃晃走着,微风吹拂着车帘子。
柳若嫄百无聊赖,直盯盯看着坐对面的云子缙。
他今天穿一身蓝色绣纹的锦袍,头上束着银色华冠,脚上一双镶银边的黑靴子,更显矜贵。
正襟危坐着,身形挺拔俊逸,器宇轩昂。
此时不像威严的王爷,倒像一个儒雅倜傥的贵公子。
这张脸,真的挺帅。
嗯,红颜祸水——
长成云子缙这般容貌的男人,跟绝代佳人一样,也会魅惑众生吧。
极品尊贵俊美的年轻王爷,若不是常年病弱,还真轮不着她当王妃。
更不用说,此时她还能跟他坐在一辆马车上。
试问世上有哪个女人,能抵抗这副俊逸容貌,这般富贵滔天?
女人,你知足吧。
此时云子缙也定定看着她,一言不发,但深邃的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她穿一身淡红色纱衣,淡雅中又显华丽。
头戴光灿灿的珍珠钗步摇,与纱衣绣纹的银丝线相映成趣,晃动之间,熠熠生辉。
女人肌肤胜雪,美艳逼人,浑身绚丽夺目,犹如天仙下凡一般。
看着看着,他眼前的美人,竟有些虚幻的感觉。
仿佛飘到遥远尘封的往昔中,落在某个记忆点上。
柳若嫄“噗嗤”一下,笑出声道:“你干嘛这么看我,好像呆了一样。”
云子缙收敛眸光,抿紧薄唇,显得有些不自在,“你也一样看我,还说我呆,你其实也呆。”
柳若嫄扁一扁小嘴,眸光带着几分挑衅,不服气说道:“你是王爷,要视美人如无物,这么直勾勾看着我,你的架子和矜持呢?”
男人淡然说道:“扔了……喂狗了。”
柳若嫄:“……”
车内沉寂了一会儿,云子缙突然开口道:“嫄儿,不管你心里怎么排斥,我都希望你能完全倚靠我,信任我。”
他声音低沉嘶哑,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要把这些话牢牢刻在柳若嫄心底。
这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柳若嫄先是微微惊愕,然后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简单回答:“好。”
一半认真一半敷衍。
她观察了两个月,发现静王性情虽有些古怪,但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恶人。
和离之后,跟他做个朋友,也好。
但说要倚靠他,她恐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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