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魔仙道 第二三八章 咱们又见面了 (第2/2页)
张弃一愣,连忙也在脑海里惊喜叫道:“朱雀,你醒了?”
帮助悠悠彻底度过魔障炼心之后,朱雀就拿着张弃为它准备的血红丹,进入衍天鼎空间里闭关去了,乱青山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张弃也没有忍叫醒它,出来帮一帮忙。
朱雀啾啾叫道:“醒了,晋升到了六阶,再晋升一次,就可以领悟第二种天赋妖术了。公子,你为你徒弟好,可是不能把东西全给她啊,你想想,她才十来岁,突然保管着十几件法器,她会有多大的压力?万一有人知道了,恐怕炼神境尊者都会来对付她!”
张弃浑身一惊,他只想到给悠悠好东西了,却没想到这些,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就把弄玉笛给她就行了。那笛子造型普通,现在又没有多大灵气,器灵也没有醒来,一般人想不到它竟会是法器。不过你也要提醒她,轻易不要拿出来,最好你还是另外给她准备一支笛子。你不是有深海万年沉铁吗,我看她正好是水属性,可以造一支铁笛啊。”
“那其他这些呢?它们也是法器,都是好宝贝啊!”
“放衍天鼎里。你放心,衍天图原本是圣器,它的空间,你放东西进去,就算圣君来了也不一定能发现,更加不能拿出来。说句实在的,就算你死了,这些东西也丢失不了!”
“呸呸呸,乌鸦嘴!”
张弃笑骂一声,便给悠悠讲了,她自然是高兴万分。只保管一支弄玉笛,她想来不会太过危险,而且她也喜欢这支笛子,刚才还拿它对敌呢,于是收欣然下了。
然后张弃拿出衍天鼎,取出那个深海万年沉铁笼子,开始为她炼制铁笛。
过程很顺利,他用《阵道总览》里面的法门,在七颗嵌阵石里镌刻了七个阵法,都是数十个阵元组成的灵阵,这是到目前为止,他能镌刻出来的最高阵道水平。
而且,他也是失败了好几次,才渐渐找到规律,后面的成功率才好起来的。
然后熔炼深海万年沉铁,这个倒很顺利。他在气丹境初期熔炼不了它,现在血丹境巅峰了,那深海万年沉铁便没有顽抗之力。而且张弃也怀疑这沉铁根本没有在海底沉凝万年之久,最多也只有一两千年,只能算三阶炼材,因此才这么容易便熔炼掉了。
很快,铁笛基本成型,然后镶进灵石,熔进嵌阵石,再略作修饰,就算完成了。
拿到铁笛的悠悠十分高兴,顾不得笛身滚烫,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歪着头叫道:“这是我师傅给我做的,它里面满满都是师傅的恩情,所以,我要叫它恩仙笛!”
张弃笑笑,没有反对。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一路上赶路的同时,悠悠便开始勤奋地练习吹笛。
那几片玉瞳里有很多乐谱,她挑了一首最简单的,名为“牧牛曲”,据说是上古时一位牧童放牛时,无意中吹出来的曲调。后来这牧童以笛声入道,无意中感悟了乐之天道,又得到一些奇遇,竟成就了圣君之位,于是把这曲调记下来,便一直流传至今。
这曲子曲调温婉,虽不能用来对敌,却能修身养性,还能增长她的修为。而且它曲调简单,手法简便,极其容易上手,最适合悠悠这样没有专门训练过的人,当作初学教材使用。
悠悠很是喜欢,每天都要吹上好几遍,简直是乐此不疲。
张弃感到挺好,有了这首曲子,他也能时常听到音乐了,她也不容易恶作剧了。
师徒俩就这样又走了几天,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这条路是顺着沐河而下的,在这儿分成了两条道,一条通向沐河上的一个渡口,然后继续南下,应该是通向黑水河岸边;另一条则蜿蜒北上,似乎是通往泸江城。
岔路口,有一座小小的茅草棚子,里面摆了张破旧的小桌,几条凳子,是一个茶肆。
看着桌子旁坐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张弃仿佛看到了另一座茅草棚,那却是一个饭店,只有一个大厨、一个店小二的“三茅饭店”。在那饭店门外,他“多管闲事”救了一个小乞丐,还把“第一仙术”的总纲,以及几瓶丹药给了他,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小乞丐了。
张弃不由有些感悟,也许只是兴之所至的随意而行,也能对别人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吧?
像那个小乞丐,像身边这小小的悠悠——她都已经金丹境初期了,这段日子勤奋用功,境界也巩固了不少,算是真正走在了他这个师傅的前面。
张弃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惭愧啊,师傅的修为没有徒弟高,这师傅,可有些名不副实!
收回目光和思绪,张弃看了看那茶肆。这是一间只有一个老人的茶肆,没有三茅饭店那么大的排场,但却比它更加干净、整洁,茶壶、茶杯都刷洗得锃光发亮,一尘不染。
张弃便走过去,径直坐在一条凳子上,叫道:“老人家,麻烦来两杯茶!”
悠悠倒背着小手,手里拿着铁笛,默默地站在张弃身后,却并没有坐下来。
那老人似乎在打磕睡,正昏昏然地,忽然听到这一声叫喊,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张弃连忙伸手扶住他,笑道:“老人家,当心点。你这是泡的什么茶啊?”
“什么茶?”老人好似刚刚醒过来,口齿不清,含混道:“夺天改命九虫天毒茶!”
“什么?”张弃一时没听清楚,又问了一句:“什么命,什么独茶?”
“哦,是农村最常见的苦丁茶。”老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顺便把口水揩到张弃肩头上,笑道:“客官,你知道苦丁茶吧?最是苦涩,难以下咽,却能生津解渴,利肝利尿啊!”
悠悠毕竟是个小女孩,听了小脸一红,“啐”了一口。
张弃笑笑,也不以为意,道:“既然有这么好,那麻烦老人家,给我俩都来一杯?”
那老人眯着眼看了他足足五分钟,才似乎恍然大悟道:“哦,好,马上就来!”
看着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摸摸索索地取杯子、放茶叶、倒水,张弃微皱了皱眉头。
两杯茶很快捧到桌子上。却就在这时,门外腾腾腾走进来几条大汉,领头的一个大马金刀往桌子旁一坐,手中大刀连鞘拍在桌子上,震得那刚落桌的茶杯,腾起来有尺把高。
张弃紧皱双眉,眼见那杯子哗啦啦往地上滚去,连忙伸手一捞,正好捞住一个杯子,只是杯里的茶水已经淌出来,流了他满手都是;而另一个杯子,却滚落在地,砸了个稀碎。
那大汉高声叫道:“老不死的,有好喝一些的茶没有?”
老人站在旁边,摇摇头,拖着声音答道:“难喝的茶解渴,好喝的要命,你要哪一种?”
“好喝得要命?”大汉招手让两个同伴坐下,叫道:“那当然是要好喝得要命的茶咯!”
“好吧!”老人摇摇头,又一摇一晃去摆弄茶具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张弃道:“客官,你的茶洒了,换一杯吧。你是要好喝的,还是难喝的?”
张弃也是少年心性,全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种种怪异之处,答道:“来两杯好喝的吧!”
“唉!”老人重重地叹息一声,再次摇了摇头。
张弃也没在意,伸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忽然茶棚里光线一黑,原来是一个人影堵住了门口。那人用目光在茶肆里扫了一圈,径直走到张弃面前,冷冷一笑。
“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