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2页)
“呦,充什么大仙,眼下这愣头愣脑的,还真可爱啊。”陆灵讥笑道,渡罪谷门人发出一阵哄笑。
功体被封,此时的墨白别说是使用仙法,就连话都说不出,只能用那双黑眼眶望向陆灵。这模样更是让这群武们狠狠嗤笑,陆灵探出手刚要挠一挠墨白的下巴,突然,月小竹一个箭步,挡在了自家师父身前,一双琥珀色眼眸牢牢地锁定面前敌人:
“别碰我师父!”
“我偏要碰,怎么着?”陆灵长戟一挥,竟是横起兵刃向小竹击去。
小竹不敢闪避,生怕对手那三叉戟会伤及身后的师父,于是她立刻横起长索,硬生生地扛下这一招。那陆灵是渡罪谷首席弟子,论功夫身手是神州一流之列,又怎是鲜少练武的小竹能够抗衡的?这一戟蕴劈山之势,被小竹生生拦下,顿时压得她两膝一沉,胸中更是气海翻腾,嘴角溢出鲜血来。可即便如此,她却不曾移动分毫,坚定地守在师尊身前。
“呦,这小丫头片子,倒还挺硬气,”十方殿蔺白泽一甩浮尘,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带着些哄骗的意味道,“小姑娘,只要你让开,咱们绝不会伤你分毫。但若你一意孤行,包庇这畜生,就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了。”
小竹倔强地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她眨了眨眼,故做迷惘之姿,疑惑道:“哎呀,究竟是哪里来的小畜生,汪汪汪汪叫个不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蔺白泽闻言大怒,恶狠狠地道:“小丫头,你找死!”
小竹冷眼扫过对方,眼底里尽是赤裸裸的鄙夷,只听她以清甜的声音,道出讥讽之言:“有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嘴里说什么保护百姓,斩妖除魔,却是说一套做一套。什么‘十方探寻儒释道’,难道儒释道三教,教的是你目中无人、视礼法于不顾、对平白无辜的人下手吗?”
听她之言,蔺白泽恼羞成怒,扬起手中浮尘,眼看就要往小竹天灵击去,忽然,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拦住了他的动作——正是赤云楼毕飞。这位俊秀儒雅的青年,微微敛起双眉,向蔺白泽缓声道:“蔺兄,不可滥杀无辜。”
“无辜?她与这畜生为伍,就是同伙!”蔺白泽怒道。
“就算如此,也不该痛下杀手,”毕飞皱眉道,“我们执行诛妖令,为的是封印应龙相柳,救黎民于水火。小姑娘有句话说得不错,若滥杀无辜,我们还有何颜面自称正义?”
见毕飞阻拦,陆灵不耐烦地道:“啰啰嗦嗦,我最烦听什么大道理!既然不能杀她,打晕了便是!我就不信她还能护着这只臭熊猫!”
说罢,陆灵横起三叉戟,急速旋身,以戟柄重重击向小竹后脑。眼看那银白长戟就要击中小竹,这年轻秀美的姑娘非但并不焦急惧怕,反而扬起沾血的唇角,讥诮一笑:
“吾血为凭,吾命为契,噬!”
霎时,天地间弥漫重重血雾。那漫天红血,像是一只只血色红蝶,纷纷向在场众人周身涌去,瞬间拉开无数条血红锁链,倾入肌肤。蔺白泽见之大惊,失声高叫:
“噬灵血法!”
听得这句,毕飞面色大变,忙祭出铁笔符咒,为赤云楼门人张开守护结界。而慕子真与天玄门人,此时也顾不得六合剑阵,立刻出剑击向那翩翩血蝶,细密剑气如织如网,将那噬灵之蝶挡在身外。
这“噬灵血法”是邪派禁术,以人血为凭,以人命为契,将自身骨血化作妖灵血蝶,蚕食对手的三魂七魄。若被血蝶所侵蚀,轻则丢魂少魄,终生成为痴呆,重则魂魄尽散,当下殒命不算,还无法重入轮回,魂灵彻底消亡,魂飞魄散。总而言之,这是六道寰宇皆不容的玉石俱焚的禁法。
万万没想到这姑娘竟能使出这样可怖的邪法,四大门派众人都是措手不及,慌忙应付血蝶。那蔺白泽挥舞着浮尘,扫向红血束缚,可就在这时,一只血蝶落在他的侧脸上,登时惊得他哇哇大叫起来。心中极惧,蔺白泽手忙脚乱,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登时,数百只零落血蝶涌来,停驻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衣袍尽数染红。
“啊——”凄厉惨呼划破云霄,蔺白泽捂住脑袋,惊惧地感受着魂飞魄散的滋味儿。可等了半晌,体内却并无半分感应,他讶异地睁开眼,却见那些血蝶,化为了红色飞雪,纷纷扬扬地无声飘零。再看那竹屋前,哪里还有熊猫与少女的踪影?
蔺白泽一愣,愤愤道:“他妈的,中计了!”
众人皆停下动作。陆灵手持三叉戟,以利刃指向蔺白泽鼻尖,怒道:“都是你,大惊小怪!张口就是什么‘噬灵血法’,害我们中招!”
“怪我?”蔺白泽斜了她一个白眼,“你自己不也吓得六神无主?有本事你刚刚怎么不识破那小鬼的诡计?”
慕子真抬手,制止了二人的争执:“无妨,山岭四方皆被四象阵封锁,他们逃不脱的。”
说罢,他屏息凝神,右掌一翻,长剑兀自旋转,忽剑尖一沉,指向南方山野。见状,一行人立刻提气纵身,向南面山道疾行追击。
奔!奔!奔!
耳边掠过疾疾风声,青翠绿林不断向后退去,月小竹捏了一个“驰风诀”,拉着墨白师父一路在山林中狂奔。
“师父,你该减肥了!”小竹咬牙道。平日里仿若谪仙一般俊秀的师父,一旦化为原型,其体重就翻了好几倍,小竹几乎是拼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拖着攻体被封的墨白师父,逃出了四大门派中人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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