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1/2页)
“哈!好个强盗逻辑,你不如说得更直白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小竹截断老者话头,大声道,“别说妖灵,就连畜生都懂得手足情深,枉你还自称一代宗师,竟连同门恩情都不顾,滥杀无辜,残害同门,你还说什么道义正理,我看你就是四个字:禽兽不如!”
“好个是非不分的丫头!”正德真人大怒,他爆喝一声,抬手就向小竹击去。毕飞见状,立刻跨前一步,祭出“寒岚冰凛”,化出冰墙应对。可论起赤云楼的术法修为,毕飞怎能和授业恩师相提并论?老者掌中蕴出炽火,一掌便将坚冰拍得四分五裂,澎湃的气劲重重击在二人的身上,直将二人扫飞了出去!
重重摔落在地,小竹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胸中气海翻腾,不禁呕出一口血来。而摔在她身侧的毕飞,亦是不停咳血。两人费力地撑起身,就见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痛心苦闷,叹息一声道:
“飞儿,本座本想栽培你成为我赤云楼一代栋梁。他日炼魂玉制成,本座便带你一同去对付应龙相柳,成就一代霸业。未想到你这小子,竟行差踏错,误交匪类。既然如此,本座也不能刻意包庇,就让你一同化为炼魂玉,为神州安宁出一份功德罢。”
说罢,老者抬起右掌,索命炽火在掌中翻腾不休。眼见他一步步向毕飞和小竹逼近,忽然,一道绿影飞过,正是那绿竹杖,落在二人脚边。顿时,浅金色华光将二人包围,正是“揽风神行”的缩地之法。
“哼,没想到你这畜生,倒还有些本事,”正德真人冷笑一声,转而望向被“封神灭灵”之法困住的墨白,“不过你也太小看本座的法阵了。”
果然,老者话音刚落,那金色光华便随之消散,并未能将小竹和毕飞送出险境。可本就在血阵中苦苦支撑的墨白,这一次尝试,更是将他所剩无几的法力全数耗尽,此时他已被打回了原型,圆滚滚的身子无力地趴在地面上,似乎连话也说不出,只能用那双大大的黑眼圈,瞪视着正德真人。
“什么仙君,不过是畜生修法,竟也敢在本座面前撒野?”老者一边冷笑,一边以充满不屑鄙夷的视线扫过墨白与归海鸣,最终落在钟无嘉惨白的面目上。正德真人挑了挑眉,道:“妖女,本座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此处?”
在“炼魂灭咒”血阵的威能之下,再加上“封神灭灵”之咒法,除了人族不受影响,神仙妖鬼皆被剥夺法力,且神魂也备受煎熬。此时的钟无嘉,再无平日的妖冶,她瘫软在地,连身子也直不起,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老者,眼中写满了仇恨: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不死的东西,你以为你派人炮制‘千婴血’,当真是人不知鬼不觉吗?”
钟无嘉之言,震惊四座。谁能想到那用初生婴儿的魂魄制成的天下至阴至毒之物,竟然是四大正道之一的赤云楼所做?贩卖婴孩、炼魂成血,这一系列令人发指的恶性,谁能想到赤云楼楼主便是那幕后黑手?
“师……”毕飞张口欲喊,可“师尊”二字,却再也说不出口。
只听老者冷哼一声,挺直了腰板:“本座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他人口舌?不错,千婴血的炼制,是本座一手掌控,可本座所为,亦是行善积德。那些婴孩,本就被父母抛弃,断无生路。与其尸陈荒野,不如让他们炼制千婴血,千名魂魄,不仅可以对付妖异,而且亦可以用于‘炼魂灭咒’,成为十万生魂的一员。待到炼魂玉制成,应龙相柳伏法,这些婴儿亦有功德,总好过白来世上走一遭……”
“住口!”钟无嘉咆哮道,她那涂满蔻丹的指甲,死死抓住地面石砖的缝隙,指缝中都溢出血来。
直到此刻,小竹才明白:这石室四周石槽内的鲜血,原来竟是“千婴血”。正德真人为制炼魂玉,必须集结十万生魂,这十万人可不是小数目,岂是那般容易找的?再者,若将人都带上这密道,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惹人生疑。于是,他便设点制造“千婴血”,一瓶千婴血,凝炼的是千名婴孩的魂魄,他再将千婴血带来密室,以供炼魂灭咒之用。
而这么一来,钟无嘉的作为,也有了合理的解释:钟无嘉一直在寻找制造千婴血的幕后主使,当她看见白河镇的婶子,将自己龙凤胎中的女娃娃卖给了人贩子,她就明白了女婴的下场,必是被做成千婴血,最终送入幕后主使的手中。于是,她故意掳走了男娃娃,因为这男娃和她的胞姐源自同胎,两者魂魄相通,亦会相互吸引。钟无嘉就借由此法,一直寻到了赤云山……
“什么‘功德’?哪里有什么‘功德’?哈,哈哈……”听了老者的说辞,毕飞沉默片刻,竟是大笑起来,“表面上自诩‘正义’,骨子里却是丧心病狂。我只恨我有眼无珠,平日里竟看不出你如此的疯狂心性。什么赤云楼,什么庇护神州百姓,简直可笑,可笑!”
听他大声发笑,正德真人面露不悦之色,他挺直脊背,义正辞严,毫无半点愧疚,还在继续阐释他的“丰功伟绩”:“行大事之人,不拘小节。本座早已言明,为求神州长治久安,牺牲在所难免。若以小部分人的生死,能换取天下安宁,难道不是功德一件?”
“去死去死去死!”
只听一声爆喝,钟无嘉骤然暴起!她以两手成爪,聚力催命,直击老者心门!
“妖女,死来!”正德真人目光一黯,掌中炽火再现,径直朝钟无嘉天灵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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