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无奈的决战(一) (第1/2页)
“嗯,军师就是给我等说的这些了,大兄,这是你的真心么?我军现在还真的不能一口吞下冀州么?”
馆陶城外,青州军主将大帐内。蒋通没有形象的靠在一个软榻上,太史慈也是相当随便的在自己的案几旁边弄了一个软枕,两个人很是随意的聊着天。不过,太史慈的脸上不是特别好看罢了。
看着满脸凝重的太史慈,蒋通长叹了一口气。这些纯粹的武人,不是那么好操控啊。杰出的武将之所以杰出,那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而正因为有独立的思想,所以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操控。很多时候需要的是安抚、引导。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穿越者,蒋通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一统天下,称王称霸。统一天下干嘛?做皇帝么?是做曹丕还是做司马炎?好像统治魏晋的家族都不是什么好下场吧?魏晋,特别是晋朝统治下的汉人,好像死了十分之九是吧?作为一个穿越者,目标怎么就是那么一点点?
这个社会需要改变,从根本上的改变。要做根本性的改变,就需要将世家大族从根子上给废掉。即便现在没法彻底废掉,那么在初始的时候,加以一定的限制,保护自耕农阶层能够安心的休养生息也是必须的。但是青州现在的力量,即使是这一点也做不到。所以,一口吞掉冀州的事情,先不说人家袁绍也是文武济济,兵马众多,还不一定吞得下的问题。就是吞下了,也会导致严重的消化**啊。
世家大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些家伙极度自私,有家无国的天然属性,就是天生拖后腿的角色。在蒋通转世前的汉末三国时代,曹孟德同志在拿下河北袁氏四州以前,那真是打哪儿哪有,拿下河北四州后,受到世家大族的掣肘后,也就是打打马超这样的小军阀,对刘备,对孙权,真真是一筹莫展。
所以说,和郭嘉猜测的那样,留着袁绍和邺城不打,他蒋通就有借口没收清河国、安平国、河间国等地世家大族的土地和私兵——谁让你们家里有人在袁绍那里出仕,这不是通敌么?同时因为魏郡是敌境,他就可以抢割魏郡的小麦,迁移魏郡的人口——因粮于敌么,削弱敌人力量么!这些手段现在哪家诸侯没有做?谁能说他的不是?
而且郭嘉还没有想到,或者想到了没敢当着众多武将说出来的是:大量人口的丧失,则会加剧魏郡的世家大族的衰败。以及更早的引发袁绍本人和魏郡世家大族的矛盾:大量自耕农被蒋通迁走之后,袁绍还想要人要兵要粮食的,就只能去找魏郡的世家大族要。怎么要呢?鼓励、激化冀州现有的两派政治斗争,拉一派清洗一派,剥夺被清洗一派的土地、粮食、人口——鉴于豫州派都是外来人口,追随袁绍到河北也只有几年时间,田产、人口都很有限。清洗豫州派得到的好处不会很多。所以袁绍几乎百分之百的会清洗冀州派。而等借袁绍之手将冀州派清洗干净后,蒋通再出手干掉众叛亲离的袁绍及其豫州派。这样一来,冀州的世家大族就基本上全灭了。这样的冀州就干净了嘛……
说起来,自己手下专门负责搞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的家伙还是太少啊。荀彧有这个能力,但是人家品行高洁,不屑于做这个。郭嘉也有这个能力,但是这些不是他的爱好,脑子很少往那方面去想。所以,蒋通现在最欠缺的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藏在自己的阴影里,做一个其名不彰其行不显的阴谋家。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抚住这一众武将:“嗯,军师说的,差不多就是为兄所想的了。子义怎么看?”
“慈是没啥想法哪。反正跟着大兄都二十多年了。大兄说咋办就咋办。就是大兄要和董卓公开结盟,慈都是要认的嘛。不过大兄啊,今天上午军师那里讲完了后,汉升、子龙、兴霸都不是很高兴啊!”
“他们为啥不高兴?是说为兄太阴险了么?”
“这个倒是没有,主要是大兄你明明打定了不和袁本初决战的主意。这样一来最大的战功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在北路了。你居然又派了高季观去……”
“这能怪我么?我可是先问了他们几个的意思,一个个都不想去啊!就算是季观本人也是不想去的吧?这样,晚上某出个手条,你去辎重营那边领一石酒。把那几个混蛋叫到某这里。灌醉了气就顺了。”
蒋通说到这个,太史慈两眼放光:“好啊好啊,都是军师订的规矩,军中没有大兄或者他的手条不得喝酒。搞得慈每次出征真是难过之极!好好好,今晚借着大兄的威名,一定要……”
“哼,都喝醉了要是袁绍来偷营怎么办?人家那边整整六万大军。真的以为袁本初是好相与的么?今晚他们可以喝,你给我值夜去!”
“你!大兄你这不是坑熟么?”
“对呀,就是坑熟嘛!这时候不该你这个兄弟帮为兄多帮衬着一点的吗?”
与此同时,在青州军大营五里之外,馆陶城,袁绍的驻地内,沮授也在面对袁绍侃侃而谈。
“主公,我军三月二十五日从邺城出发,因为一路上新兵较多的缘故,行进速度不是很快。故而整整花了十天才到达馆陶。一路上授很是担心蒋浩然兵进神速,馆陶已然失陷。可是没想到蒋浩然居然落后了我军整整三天。如此看来,蒋浩然暂时还没有和我冀州军进行决战的打算啊。”
“不想和孤决战?那这厮想要干什么?”
“无他,肢解我冀州而已。若是授所料不差的话,蒋浩然这次出兵,就是以主力进入魏郡,吸引住我军主力。之后再遣一支军队北上巨鹿。将清河、安平、河间甚至巨鹿都从我冀州割裂出去。由此削弱我冀州能够动员的兵源、粮草。为几年后,积蓄了足够力量的青州彻底击垮我冀州做准备。主公,现在看起来,蒋浩然对自己的实力认识得很清楚,青州,还没有做好一口气吞掉我冀州的准备。”
“如此!公与,我等该如何应对蒋通小贼的毒计?”
沮授看着自己的主公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家主公到现在都不愿意称呼蒋通为蒋浩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世家豪门对蒋通的藐视,但实际上是心里极度畏惧啊。这心态不摆正,后来应对起来很是困难的:“主公,我军的主力现在必须留在馆陶。而北方几个郡国的问题,现在就看淳于将军和少主的应对了。两位出发之前,授已经告诉他们:若是到了广宗而广宗未陷的话,守住广宗就是大功。若是广宗已经陷落,也不需要去和对方决战,只要远远的跟着对方就好——毕竟青州军的北方支队是在我冀州境内作战。后援粮道全无,又有一只一万人的大军尾随其后,青州军实在是不能有所作为矣。这样一来,我军最多丢掉清河一国,可谓元气不失……”
“沮公于!尔等又在蛊惑主公扔掉清河国换取一时平安么?”逢纪逢元图,又跳出来了,然后,当然是冀州派和豫州派又开始干仗了。
“呯!”袁绍狠狠的拍了桌子:“孤意已决!就按照公与说的办。在这里和蒋浩然对耗!诸君勿复多言!”
“终于听了一次劝么?恐怕不是因为听了我的话,而是从心里畏惧蒋浩然吧?主公这样的心理,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呢。不过不管怎样,只要不在我冀州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展开决战,我冀州就还留住了希望。”沮授想到这里,赶紧躬身为礼:“我等谨遵主公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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